花鳥楓月

乙女战士❤️

【高明&零】在冬夜,如果灰色的海鸥去看海

*非cp

*有私设,原作向

*大概率ooc

*一个关于与自己和解的故事

*一直想象高明和零的互动,于是决定了这次创作的主题





  “你为什么要这时候去青森?”

  

  高明看着新干线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入目是起伏的雪白山脉,长野是海洋性气候,冬天的雪一场没过又盖上一场,而且大和敢助问得对,一般人不会冬天还到处跑,尤其是临近新年,正是最糟糕的人都能因为水涨船高而感到些许幸福的时候,长野县警本部也不能免俗地泡在懒洋洋的气氛里,高明突然跟自己的两位同事提了自己听起来就很冷的周末远游计划。

  “从一个雪窝子挪到了另一个。”

  大和敢助当时吹着手捧的热咖啡,吐槽道。

  高明有时候觉得他的这位挚友的虽然看起来粗犷豪放,但嘴上利索得很。

  他这么想着,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正巧广播开始报站,马上就要到新青森了。男人修长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歪的衬衣领口,起身把挂在前座的风衣取了下来。

  等他从车站坐巴士辗转到了自己预定的今别的旅馆,天已经擦黑了。他在车上的时候看到的了一家寿喜锅店,不出意外那就是他今晚的晚饭。

  当然,还是出现了一个意外。

  这家店面积很小,铺展着橘色的灯光,客人只要走进来就能闻到浓郁丰腴的香味。

  “诸……伏先生?”

  不算熟悉的声音突然叫住了高明。

  他循声望去,一个浅金发青年人坐在最靠里的卡座上。

  安室透,现在可以叫降谷零了,穿着一件跟身份很不相称黑色的厚卫衣,上面标着朋克十足的英文口号,身在离东京千里之外的街边小店,自以为不会碰到一个熟人,还没来得及吃第一口牛肉,就看到诸伏高明走了进来。

  其实是有些尴尬的。

  降谷抿了抿嘴,坦荡地看向来人。

  “两位是……一起的?”服务生恰到好处地开口问道。

  

  高明跟零隔着两个锅面对面坐着,服务生早就体贴地送上了新的热毛巾和茶。

  他们有多久没见了?一年?或者再久一些?

  在“那件事”之后,两人完全可以大方地相认了,但高明跟降谷心照不宣没有再提起什么,甚至连单独喝个茶的工夫都没有。

 连高明本人所在的长野县警都做了一个月的收尾工作,更不用说公安那边冗杂的文书和程序,当然还有背后更复杂的利益博弈——被这些事情掣肘牵绊,他们都没有时间沉湎于过去。

  “好久不见。”降谷只在看到他第一眼时流露出了一点失态的情绪,现在他已经找回了冷静沉着的姿态。

  “确实。”高明点点头,挽起衬衫的袖口,“不吃吗?你的好像已经煮老了。”

  降谷连忙拿起碟子。

  店里放着不知名的昭和女偶像的歌,歌词似乎在唱南国的夏日,高明毫不掩饰地观察着面前吃得心不在焉的青年,其实这个叫“零”的孩子现在变得很出乎他意料,至少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降谷还是个坐不住的少年,没想到最后也变成可靠成熟的大人了。

  算起来,两个人其实有很多话题可以聊,但都不是什么柔软温馨的东西,甚至每一个都像沙砾一样生涩坚硬,能在人的心脏上划开血淋淋的口子。于是再一次,他们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沉默。

  这种默契也很恼人。

  “零君喝酒吗?”高明抬手招来了坐在收银台高脚凳上的服务生,今晚店里只有两桌客人,另一桌坐在离他们很远的东北角。

  降谷恍惚了一瞬,点点头,下意识代入了被照顾的角色,“零君”这个称呼他很久没听过了。应该说,他在过去的日子有过很多名字,很多称呼,有代号、有敬称;人们或喜欢“他”,或尊敬“他”,或利用“他”,或背叛“他”,最后降谷零转身离开了他们。

  现在的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高明,所以下意识地想避开任何对视。

  “我要烧酒。”降谷心不在焉地在酒水单上随便一点。

  高明本来只想着喝一点活跃一下气氛,结果最后是都喝得有些上头。索性两人酒品都还很好,除了抱怨了一些有损他们同事名誉的废话,没有搞出什么失态的事故。

  “抱歉,我有点喝多了。”高明单手解开一直牢牢系着的领带,吐出一口浊气,看向身边的青年,“让你见笑了。”

  “没关系,彼此彼此。”降谷揉了揉眉心,抄着口袋跟他一起走出了寿喜锅的店,突然觉得脸上划过凉凉的东西。

  “好像下雪了。”高明抬头,细细的雪花飘在夜空中。

  “东京今年还没有下过雪。”降谷健谈了很多。

  “零君怎么突然想到了来青森。”高明有些好奇。

  对方冷峻的脸上神色如常,

  “换个地方散心。”

  两人结伴,沿着海岸线的坡道往住处走,积雪已经到了脚踝的位置,远处隐隐传来海浪咆哮的声音,在浓重昏沉的雪夜里,路灯照射不到的地方都像是蛰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

  “去沙滩上走走吗?”高明兴致很好,转头开口提议道。

  虽然降谷很委婉地用“你疯了吗”的面部表情表达了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口是心非地跟上了已经几步跳下去的男人。

  出乎他的意料,海边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风浪交加,浪花轻柔地翻滚着,发出有节奏的水声,在小雪纷飞的夜色里,甚至有了些许静谧的意味。

  “我隔几年就会在这个季节来青森坐津轻海峡线,看龙飞岬。”高明眯起眼,抬手指向远处开口道,“这是我们父母定情的地方。”

  高明执了先手。

  降谷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之后瞬间明白了,露出一个有些释然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

  “难怪他之前一直说想来看看。”

  几只海鸥划过海平面,消失在漆黑的地平线。

  “应该是亲戚告诉他的。”高明清俊的眉眼间流露出些许怅然的神色,“他们年轻的时候都喜欢那首唱津轻海峡的演歌,在冬天赶来巡礼的两人就这样相遇了。”

  “在我还小的时候,他们带我来过这里。”

  不知不觉间,雪已经停了,两人酒也醒了七七八八,沙滩上覆盖了一层银白色的流光。

  “抱歉,我从来不知道。”降谷心有所触,转头看向年长的男人。

  高明神色很平静,用他一贯优雅低沉的语调说道:

  “于我来讲,也不过‘虽死之日,犹生之年’。”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高明踏上了回程的路。

  昨天他跟降谷从海边离开后,在旅馆附近彻夜经营的便利店里聊了很久,两个人买了一些零食——没有用太复杂的措辞,多数时候都是随性而谈,气氛也没有想象中那样沉重,偶尔聊到高兴的事还会笑出声。

  “我一直担心你会怨恨我。”天色快要破晓时,降谷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为什么。”高明温和地问道。

  降谷笑着摇摇头,收紧了握着咖啡罐的力道,似乎觉得很难表述。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零君。”高明叹了口气,口吻像是安慰一样,

  “‘人生世间,如轻尘栖若草耳’。我们能做的很多,也很少。”

  “谢谢。”降谷低下头,如同深海一样的眼眸里反射着细碎的星光。

  “我也一直想感谢你。”高明顿了一下,说道,“谢谢你能成为景光的朋友。”

  朝阳在海平面上静静地升起,两人不约而同转头看向了东方,天光大亮,一群海鸥从沙滩上一跃而起。

  “我好像听有人说过,‘未来是一只灰色的海鸥’。”降谷淡淡地开口道。

  “你还会读普拉斯?”高明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色。

  “没有。”他自嘲地笑了笑。降谷本人对诗歌没有特别的兴趣,他一天恨不得掰成两天用,多背一句又不会让黑衣组织少一个杀手,但这句话只是一瞥就深深留在了他的脑海里,“偶然间看到的。”

  他觉得,也许是因为灰色的海鸥很像乌鸦——索性这个未来并没有到来。

  “灰色的海鸥啊……”高明看向那几只不知是什么原因错过了迁徙的鸟,“确实如此,谁也不知道它们要到哪里,对吧。”

  

  “你也要回去了吗?”

  高明在进站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金发褐肤的男人换上了银灰色的西服,倚靠在投币储物柜旁,久居上位的凛然气质让他自然地和这里格格不入。

  几个经过的年轻女性看到他后小心地捂着嘴快步离去,走到远处才敢频频回头,神色是掩不住的激动和惊艳。

  “明天还要上班。”高明停下脚步,道,“这里到东京要多久。”

  “四个多钟头吧。”降谷看向不远处的时刻表显示屏,“正好能睡一会儿。”

  “好,那,再见。”高明冲他礼貌地挥挥手,他开始摸索跟降谷零的相处方式。

  降谷听罢嘴角动了动,似笑非笑,有些促狭地说:

  “我又不是特意在这等你说一句’再见‘。”

  “有机会到东京,记得联系我。”

  降谷起身,与高明擦肩而过的时候扔下了一句话。

  高明愣了愣,回过神来降谷已经消失在了进站的人群中,他不禁哑然失笑。

  

  但两人再次见面又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并不是高明故意为之或者降谷日理万机,甚至降谷零本人在东京的非私人场合见到高明时脸色显而易见地黑了——他确信自己没有提前收到任何来自对方的消息。

  高明只能无奈地解释:

  “零君,当你想别人主动联系自己的时候,至少要留下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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